江海/口头陈述
我叫江海。在被俄罗斯三合会追捕多年后,我经常想起俄罗斯的绿年,它潜移默化地束缚着我的各种现实生活。这些经历真的存在吗?记忆让我恍惚,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在这艘帆船上,耀眼的阳光洒在我的记忆中,那么温暖,那么令人心悸。
被一个俄国黑社会追捕--一个突然发生的意外改变了我的生活。没有时间做更多的事了。我匆匆忙忙上了回家的火车。这是1998年1月从莫斯科到北京的K20国际列车。坐在同一个盒子里的俄罗斯女孩安雅(Anya)告诉她1993年中俄火车劫案,当时她做了一辆梅赛德斯-奔驰(Mercedes-Benz)每周去俄罗斯。6天,7000公里外,四波匪徒被洗劫,这让中国致富的梦想变成了地狱般的噩梦。盒子里的歹徒在玩扑克的时候,突然变了脸,掏出气枪、砍刀和警棍,一个一个地扫了箱子。当有人带着钱从车里跳出来时,歹徒拉下刹车,下车追赶它。太激动了,幸亏我没见过面,可是此刻他们也不在逃跑的路上?
回到家,它似乎走出了惊心动魄的大片,无法分辨现实或幻想,这是1998年3月,我去北京青年路购物。晚上,走在街上,本能地警惕周围的动静,发现别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,只有我被笼罩在极大的恐惧之中。等到慢慢放松,一阵空虚袭来。我现在该怎么办?呆在这个安全的国家,继续幻想或者回到那里,过着恐怖的生活?想到我离开车站时在车站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一年后就回来,我明白了。
第一件事是赚钱。当时他在俄罗斯赚的钱可以很容易地买到圣彼得堡中部的一些房子。彼得堡。作为一个中国人,生意比当地的俄罗斯人要好,而且充满信心。但现在我空手而归,该从哪里开始呢?我在面前找不到任何具体的事情要做。先复习俄语。当我跌倒时,我放弃了一段时间的学习,所以我必须尽快弥补。我想我以后的工作都得用俄语。我不知道斯维达怎么了。我一直不敢打电话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很匆忙,决定出去找份工作。
在我离开中国后的五年里,这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。我离开的时候用的是BP机,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部手机。在朋友家里的电脑里,我第一次觉得这太棒了。当我出国的时候,我愚蠢地去了俄罗斯,当我回来的时候,我不得不愚蠢地面对我自己的国家。有太多的事情我不明白,比如学生。我曾经是我自己的老板,但现在我不得不为别人工作。我有一段时间不习惯了。这是1998年4月雅宝路附近的一条小巷。我每天都去看海报上的广告,我没有希望每天都回来。一个月后我才有了家。老板是个强硬的俄罗斯老太婆,她要求去上班,穿正式的衣服。我没工作。我不知道规矩。我穿着休闲服去上班。几天后我就被解雇了。
我面试了更多的工作,性格内向,因为我不自信,经常怯场。挫折使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重新开始。但这一承诺已成为生活中难以承受的重担。我不得不强迫自己重新开始。我听说哈尔滨有很多俄罗斯人,所以我去了那里。我在一家外国演出公司工作,作为一名猎头,帮助俄罗斯人接触电影、电视剧和广告。1999年1月,俄罗斯演员在满洲拍摄了一部电影。我和俄罗斯人混在一起,恢复了在俄罗斯的感情。我开始听俄罗斯摇滚乐,和俄罗斯人喝伏特加,有时忘记我是中国人。
一年后,我逃离的朋友被告知回家申请签证。很长一段时间,我又见面了,我急切地想知道那里的一切。他说我走后,黑社会到处找我。米勒的市场变得越来越混乱。为了争夺领土,他经常有刀剑。特警阿蒙不得不干预混乱,这是米勒市场外的阿蒙警车。他害怕呆在那里,于是去里戈夫街开了一家中餐馆。斯维达去他家打听我的情况,说他要来中国找我。这个消息使我感到内疚和悲伤。但是没有办法摆脱危机,我没有赚到任何钱,我也不能回去。
我拿着过去几个月节省下来的8000元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,让他把它带给斯维达。但他一回到俄罗斯,就找不到她了。他打电话给她父亲的家,她以前住在那里。他用一个听起来像中亚人的人接了电话。我不知道她是把房子卖了还是租出去了。我不敢认为那个男人是她的新男友。我什么也做不了,因为我在我生命中的某个时刻离开了。我惊慌失措地逃跑了,但现在我不得不自己吞下去了。后来,我的朋友叫人把他的手机拿回来,看见了,好像他没有寄过信一样。
在片场上,我遇到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像斯维达的俄罗斯女孩(右)。她来自莫斯科,是一个虔诚的东正教教徒。她经常给我讲圣经故事,这些故事暂时平息了我的情绪。渐渐地,我发现自己有点依赖她。不,她不是斯维达。她永远都不是斯维达(Svida)。我告诉自己,从远处等我的人就是那个。我克制自己不接近其他女人。我照我说的做,离开了公司,完全离开了俄罗斯圈子。
我拿出了与斯维达一起走过的俄罗斯、冬宫广场和尼瓦街的录像带,并逐一复制了这些录像带。这是我的俄罗斯!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,没有什么值得去爱,直到我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下来,我意识到我多么想念她,多么想念我的俄罗斯。我很想把这些图片剪辑成一部完整的电影来展示老电影的质感。那时我想回头好好看看自己。我突然有了表达自己的冲动。
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借了一张DVD,开始大量拍摄。这是我在2002年制作的DV录像带。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。我只是热衷于记录。虽然我离开了俄语,但我也选择了我的艺术专业。在多媒体时代,不再需要把它限制在书架上。当时,几位独立的艺术家演奏DV,在中国开始制作地下纪录片。为了没有技术障碍,我找到了一个学习影视制作和三维动画的培训机构。
训练结束后,我被留下来工作。除了零散的教学,没有其他的生意,薪水微薄,但漂泊的心暂时找到了家。在很远的地方,斯维达变得模糊了,但我知道我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。生意越来越好了。我跟着老板去了宁波射击基地。当我还是导演的时候。我的电影将永远是苏联电影的基调,这可能是我注定不能抹去的标记。这是2002年宁波的射击基地。
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大,走进钓鱼台国宾馆出租。5楼。这是我2003年在钓鱼台国宾馆5号楼办公室拍摄的照片。当我参加电影电视新闻发布会并签署的时候,张继忠、吴静、高群舒、和张继忠就在我旁边。当时,我觉得我会有大事要做,赚很多钱,回到俄罗斯就快到了。出乎意料的是,老板的资金链出了问题,于是我又回到了原点。我赚的钱不足以支持我回到俄罗斯重新开始经营,我的信心又受到了打击。
我离开俄罗斯已经五年了,我仍然记得斯维达。这是我1993年第一次见到Svida的地方。2003年冬天,我的朋友邀请他去俄罗斯。我让她帮我找到斯维达。她拿走了地址,找到了我和斯维达第一次见面的地方,大楼还在那里,斯维达已经不在那里了。更令人担心的是,住在那栋楼里的朋友小湾,死于一场酒鬼引起的火灾,他的儿子也在其中。他的妻子去莫斯科运送货物,避免了这场灾难。饮酒造成的悲剧是如此悲惨,以至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它。
小Q又回到黑河地铁站的房子里去了。一切都像他离开时一样。楼下的雪似乎从未融化过。斯维达已经不在那里了。这可能吗?当然不可能。我要走了。她为什么要待在那里?小Q又一次去米勒市场,一个接一个地拍下斯维达的照片,走了三天,然后走遍了整个市场,至今仍毫无头绪。
我的生活还在继续。离开原来的公司,我在一栋办公楼里开了一家电影电视公司。当我从钓鱼台回来的时候,我的心有很大的不同。从数以百万计的投资回到一分钱来赚钱,这和赚了很多美元被洗劫一空非常相似。继续开始,然后继续到零。我意识到生活可能是这样的。我又开始积累一些客户,直到我终于能够承担起电视台和企业的名单,越顺利,我手里就有了钱。这一承诺在我心中隐隐作痛。这是2008年,我自己的影视公司。
互联网是最后一线希望。我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社交平台。你可以通过在俄罗斯的Facebook和VK上输入你的全名来找到她。问题来了,我突然想到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全名。俄国人的名字又长又复杂,我只叫她绰号。我从没见过她的护照。和你在一起多年是多么荒谬,但你却不知道她的全名。我突然觉得她离我那么远,不真实,她只是个梦想家?但我桌上的照片真的是她。这是1994年。我们在冬宫广场。
我知道Svida的大名是Svitlana。这只是全名的一部分,也许这就足够了。我在网上搜索了无数的Svitlana。我一个接一个地点击神通来看它。这么多年了,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是一样的?她应该老了。也许住在她里面比我更难我感到悲伤,或者一个一个地去寻找。他们都不是她。我不相信。她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。这是2009年我在俄罗斯VK搜索的Svida。
出乎意料的是,我发现Genna是圣.彼得堡师范大学。1995年,她来到北京师范大学任教。我和她一起穿越天安门和颐和园,在我返回中国的间隙。我很兴奋。我马上和她联系。她甚至还记得我,亲切地叫我海,我们聊了很多过去。当她听说我在找斯维达时,她建议我放弃。她肯定结婚这么多年了,她说。俄罗斯女人不会选择永远单身。我突然醒来:妈的,我回不去了。我停下来看了看,一天也没有,两天也没有,三天也没看,好像是窗帘落下了一样。
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我得过正常的生活。这是2008年我在现场的时候。这真的是一次戏弄命运,但我还是在心里感谢她,因为我许下了诺言,直到今天,我才做了一些事情。现在,我真正想要的是一个人的孤独,一个人去解决自己的问题,用清晰的思路和动手的方法,实现一个目标,然后继续下去。这就是我想要的,我有这种能力,有能力独处,没有什么好怕的,我看到了那么多东西,也经历了很多,但是现在我不想一个一个地描述。
这是我在俄罗斯煮的茶。我买它是为了帮斯维达戒酒。现在,我想忘掉所有关于俄罗斯的事情,进入另一种生活状态。与斯维达的相遇让我失去了平衡,我不得不承认,我必须放下她。我几乎把俄罗斯的一切都搬了。我远离它,我忘记了它和她。这一举动是为了告诉全世界,这是我唯一能做的。2008年,我遇到了一个学艺术的女孩。她喜欢听我说俄罗斯的事。我喜欢她的好意。我们相处得很好,两年后就结婚了。很快,我们就有了一个儿子。
2015年,当我去日本拍电影时,我遇到了娜塔莎(左),她曾经在东京上野公园的米勒市场卖过东西。她来日本看樱花。她说圣。彼得堡发生了很大变化,黑社会变成了保安公司,以高价吓跑了中国人,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米勒市场。我的朋友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。在这个时代的伟大车轮的粉碎下,这位堕落的主人成了历史,我的俄国记忆在上个世纪被永久地铭记在心。我突然有一种悲伤的感觉。我在想,总有一天,我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遇见斯维达?我甚至想到了她的死。如果她还在喝酒也不是不可能的。我听得太多了。我不敢再想了。
2019年,小曼回到那个社区,终于找到了斯维达。原来她在乡下的阁楼里住了很多年,是为了躲避黑社会。我一次又一次地犹豫,拨通了电话,这是我们生命中最后一件大事。她的声音来自电话的另一端,仿佛一个世纪后。我模糊了焦点,俄语几乎是收敛,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即使你这么说,也没有任何意义。她很少说话。沉默使一切黯然失色。透过这种沉默,当我站在角落抽烟的时候,我似乎看到了走廊。我一言不发就把电话打破了。我们有一个惊人的默契,我们不再联系。这是我以前住的房子的走廊。
几天前,一位朋友在头条上看到了斯维达的故事,并把它转给了我。我打开链接的那一刻,我非常激动。在故事中的话,仿佛无可辩驳的哭泣,让我无法释怀很长一段时间。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,竭力抵制这些声明对我的影响。我真以为我会收到一份投诉,但我没有。我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她的每一张照片。我生命中最后一次看到的眼神涵盖了一切。我在想,事情就是这样的。我要亲自结束这一切。她就这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,对我来说,她再也不会变老了。这是斯维达1993年寄给我的一张照片。
没有痛苦,一切都会被遗忘。我无法控制事物的过程,这取决于我自己来决定它是否伤害,它是由我来决定是否展示它。当我从俄罗斯逃回家时,我拿走了我最喜欢的一件T恤衫,我经常穿,上面写着俄罗斯。22年后,我从未踏上那片心碎的土地,我以为我会因年老而死去,永远不会离开那里。现在袖口已经破了,我把它切成一块布,像海报一样挂在家里。这是我破碎的记忆,它的残存。它见证了我在俄罗斯的青春。
#自拍我的故事#(这组图片和文字全部在金日头条上出版,严禁转载)是江海分享的真实经历。如果你或你有故事要讲,请点击学习更多并告诉我们。